最近室友肺炎严重,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就说要住院。在医院住了几天,回来拿东西时,整个人焉了。跟我说住院一天,算上各种花费,起码1000块。室友第一次住院,对住院部的经历非常惊叹。表示还是狗命要紧。
我曾经也住院过半个多月,对住院的经历还是很有印象。高三上学期时,一次坐母亲骑的电动车,在xx大桥附近的xx公路。过马路时,被高速行驶的轿车撞上。
当时是下雨天,我坐在后座打着伞,母亲穿着雨衣。因为风很大,我当时把伞完全对着前方,完全没有前方的视野,也没有关注左右方向,被撞之前没有一点注意。
被撞一瞬间,也没有意识到被撞了。只是在脑海里留了下身体被飞出去的体感印象,并且没有视觉印象,不知道是不是当时闭上眼睛了还是视觉失效了。下一瞬间,就失去了意识。
好像没过多久,可能几秒到几十秒,或者更久,我醒过来,当时轿车里的人还没有出来。我躺在轿车的侧后方,母亲在不远车,电动车在轿车前方,飞了起码十米远。
据说轿车的挡风玻璃都撞烂了,可见撞击力是多么的高。可能也正是因为挡风玻璃烂了,在没有监控,人车稀少的路上,车主才没有逃走。
车主出来后没有表现多少关切,这时附近的人开始围过来了。有一位好心大妈把我扶起来坐着靠在她身上,给我打上伞。并且表示了对车主两人的指责,催促他们联系救护车。说别搞的孩子得破伤风了。当时我额头边上有个伤口。后来亲戚们对这位大妈在经济上表示了感谢,我心底也很感谢。
轿车里两人是父子,年长者A认了是他开的车,由他包下了所有事情,年轻者B很早就离开了。当时我心里没有任何其他想法,对于是A在开车这个情况也没有提出异议,应该是心里压根就没有生出“产生异议”的想法。
后来我的记忆反而越来越清晰,当时是A从副驾驶位走出来的。我们都在轿车的右后方,我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明显年长的A。所以是由A接下了这个责任,让他儿子B免于此事。母亲好像比我晚一点醒来,还是我喊的她,她应该不知道是A从副驾驶位出来这个事。
江汉医院就在附近,据说撞车后,医院里已经有人看到了。在我们这边联系医院时,救护车就已经开过来了。据说那附近就是常常有车祸,那个医院是知道的。也是因为那边只是新开发的区域,路修的宽,但是几乎没有管制。
躺在担架上,被推在医院的走廊里,望着上方的墙,那种体验是独一无二的。有迷茫,有空洞,更担心的是高考怎么办,还担心周围人和同学的看法(是一种评价焦虑)。当时有个男人,好像是给我初检的人,跟我说让我表现的痛苦一点,搞严重一点,要让他们赔钱的。我当时却说我想早起出院,因为我今年要高考了。只记得那个男人表示了一丝不理解,一丝的觉得我笨。这是一个小插曲。
经过一系列的全面检查后,除了头上伤口和脚踝的皮外伤,竟然没有其他伤了。照了脑部和脚部的片子,也没有问题。只觉得脑子里无比的头晕,在被撞后刚醒来时没有晕,可能是因为刚被撞,过一段时间后,问题才显现出来。
这种头晕还不是一般的头晕,跟常见的晕车、晕3d完全不一样。他是一种纯粹的晕,没有其他头晕的负面反应,只存在于脑内的晕。躺着头部不动时不会晕,但只要稍微动一下,就会极度的难以忍受的晕。医生说这是轻微的脑震荡。
而母亲则严重许多,大腿骨折。期间经历了发高烧,无法忍受的剧痛,都是使用了在肛门施药的退烧药和止痛药。室友在住院时使用的退烧药也是这种,据他说39快40度的高烧,用那个药就会强制降温,身上出汗把衣服湿透。
母亲的治疗过程,先是挂水等身体状态稳定,然后给脚踝或者小腿的骨头打了个横向穿孔,用某种器械将脚吊在高处。可能是因为大腿骨折处的断骨两端太近了,用这种方式把断骨拉开一点,同时也是对这条腿做固定。具体怎么把脚吊起来的,我没看到,因为当时以及之后都拉了帘子,没给我看。但是确实是有一个电钻的声音。再之后就是某一天做手术,给骨折处钉上钢板固定。术后的几天,是无比的剧痛,疼到非得要止痛药不可。
这种时候,亲戚的关怀真是很有帮助,既是人力上,更是心灵上。因为无法下床,头一动就晕的非常难受,所以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解决,全靠父亲和亲戚们的照顾。当时借了亲戚的手机玩,并在微博上表达了一些自己的心情。
不得不说,当时有一位护士姐姐非常好看。白衣天使,白色口罩,白色帽子,气质有如年轻刘亦菲,美若天仙。每次见到,都感到喜悦。
住院一些天之后,症状开始缓解。开始下床练习走路,长期的卧床,加上头晕的症状,导致连站立和走路都有些陌生。当我小心翼翼的站立,小步慢走的练习走路时,我感受大难重生的感觉。坐在医院大厅,看着医院外的夕阳,那是一种恍若隔世、久别重逢、有些唏嘘、难以言喻的心境。
出院后回到学校,我更加认真的学习和备考。终于,透支了未来的学习劲头,取得了不错也可惜的成绩,这也是另一个话题了。